最近某报有一篇文章考证“矛盾论”在《毛选》中首发的时间和版本问题,作者不惜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。有意思的是,对这个问题,人民出版社在1960年9月首版的《毛泽东选集》第四卷里,早就作了很清楚的“说明”。遗憾的是,这个“说明”只是印在一张只有两个火柴盒大小的纸条上,在每本《毛选》中夹一张(我就有一张)。这样小的纸条当然很容易遗失,这位作者的《毛选》中必定是缺少了这一张,否则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。即便如此,也有人乐此而不疲,不会觉得有什么“冤枉”或“化不来”的。
《毛选》的版本故事,委实不少。翻开《毛泽东选集》第一版第二卷,有一篇“国共合作成立后的迫切任务”。如果你拿一本1948年中共晋冀鲁豫中央局编印的二卷本《毛泽东选集》,有一篇1937年9月29日发表的“国共两党统一战线成立后中国革命的迫切任务”。对比一下,显然它们本是一篇文章;不过它们跨越了“解放前后”两个极其重要的时期。在此前后,两党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,文章的内容也显现出了这一切。
除了版本,还有佚文,恐怕更引人入胜。佚文,是散失的文章。只要是写过文章的人,恐怕免不了会有佚文:但除非名人伟人,除非时间久远,一般的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价值。若然是毛泽东的佚文,那么就不一般了!
毛泽东有没有佚文?历经几十年战火纷飞风风雨雨,难免会有,当然会有,毛主席自己就说过。比如他在发表“农村调查序言及跋一九四一年”的序里就说:“我用开调查会的方法得来的材料,湖南一个,井冈山一个,早失掉了,寻邬调查带到延安,又不见了。”
一般人所知,毛著都收进了《毛泽东选集》,还有没有“毛选”里没有收进的呢?这也是令人感兴趣的问题。我就曾有意无意地抱着这样的题目,在书摊地摊上寻寻觅觅。或许正是“功夫不负有心人”吧,几年来还真让我找着了几篇文章,还真肯定是《毛泽东选集》五卷里没有的。比如我找到以下4篇“毛著”,都没有收进后来的“毛选”:
有一本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南》三卷本(1938年5月版,解放社出版,新华书店总经售),上面有一篇“毛泽东先生与延安新中华报记者其光先生的谈话”(1938年2月2日),编者注写道:“此文是延安《新中华报》记者其光先生以近来有些报章杂志盛倡所谓‘一党专政’之说,其所持理由,首先以苏联为例,其次以德意为例,因特于一九三八年二月二日走访毛泽东先生徵询其对此问题的意见。此文即毛先生对该记者谈话之详细内容。”还有一篇“毛泽东先生与合众社记者王公达先生的谈话”(编者注写道:“美国合众社记者王公达先生于1938年2月间访毛泽东先生于延安,作了一次谈话。该谈话经王先生记录和毛先生的审阅,曾在《解放》32期上发表。)
另有一本《青救丛书中国青运文选》(1940年2月版,中国青年出版社编印,延安“新华书店”发行。)上面有“中国学生及青年在抗战的任务”和“对北方青年的希望”两篇毛著。
(北京德外黄寺大街何民)